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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道,大家好。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和大家在线上见面,那么由于疫情的原因,我们只能在线上进行讲解。今天由我来给大家一起分享张老部分的学术思想,我叫李军,医院内分泌科的主任医师,硕士研究生导师,也是全国的第四批中医临床优秀人才。作为学术兼职主要有,中国中医药研究促进会代谢病分会的副会长,中华中医药学会糖尿病分会和慢病管理分会常务委员,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内分泌专委会委员,中国民族医药学会内分泌分会常务理事等等。那么今天分享的是气机疏调理论与内分泌疾病的应用的方面,希望在这样的一个过程里面得以学习,也希望各位同道多提宝贵意见。
那么首先来介绍一下国医大师张震,他是目前云南省唯一的国医大师,也是中国中医科学院学部委员,云南省中医中药研究院的创始人,云南中医药大学的终身教授,上海中医药大学脾胃病研究所名誉所长,是海内外的著名中医证候学权威专家,他创立了云岭中医疏调学派。那么说起来张老的学术主要有两个部分组成,一个证候层级结构规律的一个理论,主要是指两态三三构型规律,关于这部分的内容会有其他的专家来讲解;另一个是气机疏调治疗理念,主要只是指“一体两翼”的治疗方法,以及其代表方“疏调汤”。那么我作为一个临床的大夫,我认为我们把国医大师张震的气机疏调理论,用在我们的临床里面,会有更多的感受和体悟。那么下面我会用一段时间,把气机疏调理论的一些基本原理,张老的气机疏调汤的组方特色,还有疏调系列方的简介,以及它在内分泌科疾病应用里的展望,进行一个系统的一个梳理。
首先我们讲气机。实际上气机理论对于中医药来说是有非常古老的源流的,当我们回看《黄帝内经》的时候,可以看到在《灵枢·本藏》里有对气机的论述:“血和则经脉流行,营复阴阳,筋骨劲强,关节清利矣……卫气和则分肉解利,皮肤调柔,腠理致密矣……志意和则精神专直,魂魄不散,悔怒不起,五脏不受邪矣……寒温和则六腑化谷,风痹不作,经脉通利,肢节得安矣……此人之常平也。”这段话把调和的部分说得很清楚,认为“和”是气机通达的表现。上述说的血和、卫气和、志意和、寒温和,实际上就是人体正常健康的一个状态。我们再看《黄帝内经·素问·举痛论》里对气机的紊乱的描述:“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那么从这个段落里面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的情志:怒、喜、悲、恐、惊、劳、思,它们可以导致气上、气缓、气消、气下、气乱、气耗、气结。从外邪方面来说,寒热可以导致气收和气泄。因此无论是情志还是外邪,都可以导致气机的紊乱。在这张图上大家可以看到,气机紊乱之后,会使机体的脏腑发生功能的异常,最终导致脏腑的衰竭。
那么《素问六微旨大论》里有对于气的运动的描述:“成败倚伏生乎动,动而不已,则变作矣。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所以升降出入是气机运行的基本形态,存在于我们人体的所有的器官。如果气机升降失调,就会导致脏腑的功能异常,最终导致功能衰竭甚至死亡。那么从国医大师张震的气机理论而言,气的基本组成有三者,天气、地气、人气。天气主要指的是从从肺吸入的大自然的空气,是气的源泉;地气主要是脾胃受纳水谷以后,吸收散布于全身的精气和悍气,达到机体的卫御和温煦的作用。人气是来源于人之本身,是胚胎初形成时父母给的先天元气藏于肾内,为人体的原气,是生长、发育、生殖的源动力。那么气机疏调理论对于气机的运动做了补充和描述,前面我们讲的《黄帝内经》里面谈到的是升降出入,实际上气机疏调理论里除了升降出入,还有循环。升降是指人体内部维持人体正常生命活动的过程,出入是人体和外界进行物质交换的吐故纳新的过程,循环是为了使先天后天的精华可以行于全身,当然气机还有一个转化。所谓的消长转化,会使组织和器官“形气相得”,使精微物质注入脏腑,为其所用。正如图所示,气的运动状态除了升降出入,在它的核心里面加入了循环以及转化的过程。这样使得气机的整体运动形态,得以更为准确的表达。
下面我们讲气机疏调理论的治疗理念。实际上一个理论要落到临床实践里面,主要就是要在治疗方面要有体现。那么气机疏调理论用于理论治疗就是以“一体两翼”的这样一种方式。它是以肝为主体,脾肾为两翼,在疏泄调达肝的同时,还要顾护先后天之本。那么为什么以肝为主,我们叫“肝为将军之官,脾为仓廪之官,肾为作强之官。”要让有谋略之才的将军之官作主帅,掌管粮草的仓廪之官当后勤,充满智慧的作强之官作军师作参谋,那么这样一个配合,能让整个的治疗过程得以完整的施展,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一体两翼。
那么前面所我们就讲解了气机疏调理论的起源,和它基本的一些主要原理。那么下面我们来介绍一下气机疏调汤组方的特点。那么实际上,张老最基本的或者说颇具代表性的一个方,就是疏调汤。疏调汤里面有13味药物,那么这13味药到底有什么特点,我来和大家一起分析一下。疏调汤药物组成的特点之一是调肝为本,所以这部分使用的是四逆散,也就是图上在环的中央部分。那么四逆散我们都知道是“柴、芍、枳、草”,柴就是柴胡,柴胡入肝胆经,既可升发阳气,又可疏解肝郁、调畅气血;芍就是白芍,是养血柔肝、缓急敛阴的;枳是枳实,四逆散是枳实,实际上我们如果用于调理气机的话可以用枳壳,枳壳的理气宽胸之力更好;草就是甘草,是补脾益气的一个药。所以疏调气机汤的一个核心基团就是四逆散。疏调汤的第二个特点叫兼补脾肾-两翼展,那么健补脾气的主要是白术和茯苓,在图上的左侧;那么温补肾阳我们选用仙灵脾这个药物。那么除了我们讲的疏肝、健脾、温肾,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理气活血-解郁瘀,实际上这也非常的重要,因为很多临床上的疾病,除了肝郁、脾虚、肾虚之外,还有气滞、血瘀的过程,所以疏调汤里面做了非常好的兼顾。理气选用了郁金、香附、薄荷,而活血选用了川芎以及丹参。那么当然一个方子的组成,在计量方面也是非常关键的。我们把张老的原方拿过来观察一下能发现其剂量也是蛮有特点的。我们看看10克的剂量的主要有哪些呢,有柴胡、枳壳、白芍、香附、郁金、丹参、川芎。那么12~20克的有白术12克、茯苓15克、仙灵脾15克、山药20克。那么剂量相对轻一点的药物有,薄荷和甘草,只有6克。所以我们要把张老总结的疏调汤记忆好,我觉得主要记住以下这三句话,叫做调肝为本,我们选用四逆散;兼补脾肾,两翼展;理气活血,解郁瘀。如果把这三句话记住,有助于对疏调汤的记忆,以及理解它的组方的特点,这样就更容易去灵活使用。
那么气机疏调汤实际上它是一个母方或者基本方,在临床应用里面它有很多的系列方,那么我们把疏调汤的系列方进行一个简单的介绍,我们一个一个来说。首先有疏调消核汤,那么疏调消核汤主要是解决一些比如乳腺增生、甲状腺结节、梅核气,这样一些有结节的疾病。那么治法是在疏调汤的基础上加以消痰软坚解郁散结的药物,比较突出的药物如夏枯草、橘核、昆布、刺蒺藜、浙贝母、漏芦。那么像痿证、乏力为主的疾病,可以选用的是疏调增力汤,按中医的理论,痿证、乏力归之于脾肾的范畴,所以会加一些补益脾肾的药物,有黄芪、太子参、当归、山茱萸等药。那么如果是骨质疏松就有疏调健骨汤,那么主要是给予了山茱萸、熟地、骨碎补、补骨脂这样一些药物。那么在围绝经期,也就是更年期综合症里面有疏调宁坤汤,加了很多的补肾、健脾、退虚热的药物,有二至丸(女贞子、旱莲草),有补肾的山茱萸、肉苁蓉,有清虚热的鳖甲。在治疗不孕症的时候有疏调保育汤,那么保育汤就补充了一些益肾填精之品,把枳实去掉,以解除过多的理气通气的作用,加了一些益气补血的药物,有党参、熟地、山茱萸、菟丝子、续断、桑寄生。
那么实际上气机逆乱非常容易导致抑郁症,对于它我们可以用疏调解郁汤,主要是佐以一些芳香开窍、疏肝解郁的药物,有刺蒺藜、石菖蒲、佛手、甘松,玫瑰花、素馨花、厚朴花。那么对于睡眠障碍的病人,有疏调安神汤,可以疏利气机、调谐阴阳,把川芎、枳壳、香附去掉,加了酸枣仁、柏子仁以安神,加五味子养阴,加夜交藤、合欢花、远志以安神通络,加菖蒲,有开窍之功。如果对于胃炎、纳差的病人有疏调安胃汤,那么这个方子里面会把温肾的仙灵脾去掉,加上一些理气的木香、厚朴、苏梗,加了一些化湿的药如法夏、乌药、豆蔻,安胃汤可以非常好的去治疗以胃脘不适、纳差为主的相关疾病。那么有便秘的我们会使用疏调通便汤,有消食积、润肠燥、补肾阳的作用,所以把枳实换成枳壳,加了厚朴、杏仁这两个理气的药物,加了木香、郁李仁、火麻仁用于润肠通便。再如有再生障碍性贫血的病人,实际上这个疾病在临床上是比较难处理的,那么可以用疏调生血汤来进行治疗,加黄芪、当归补血,加了补脾的人参,加了补肾的地黄、黄精,同时又佐了一些药物,比如说枸杞子、女贞子、菟丝子、补骨脂,还有鹿角胶等,实际上这一类药物是温补脾肾的药物。那么这样合方来治疗再生障碍性贫血,也是有蛮好的效果。
以上我讲了三个部分的内容,第一部分讲了气机疏调理论的起源、基本的概念和理念。第二个部分讲了疏调汤的基本的组成,第三个部分讲了气机疏调汤的系列方的一些简单的介绍。接下来我要讲的内容与我的专业有关,就是疏调气机汤在内分泌疾病里面的一些应用。今天就暂时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