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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2/22 17: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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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感恩6月11号,星期四礼物

俗话说,祸不单行。但俗话还说,好事成双。我们今天的经历,就是对古老谚语的最好验证。

昨晚天气阴沉欲雨,但今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万里无云,窗外的奥本码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和莉莉慢条斯理地吃了顿美味的腌鱼早餐。腌鱼就是冷熏鲱鱼,这是英国特产,在其他地方少有,而英国腌鱼有三个等级:好,非常好,无与伦比的好。我们吃到的,就是无与伦比的好。也许是因为我们今天的运气很好,也许是因为奥本距法恩湾很近的原因,毕竟法恩湾的腌鱼据说天下无双。

用完餐,我们离开了奥本,由内陆向北驶去,经过了林纳湖。两天前在云烟雨雾中,我们在苏格兰北部大陆只是依稀领略到这地球上的最美风景,而今,这种美得到了清晰的印证。它一览无遗,不再像先前那样朦胧,沿途风光可谓一步一景,宛如人在画中游。目光所及之处青山妩媚,秀水旖旎,万物生辉。

我们今天本来没有期待能见到石头,当我们在内陆行进了约30公里,正驶往尼斯湖的路上时,莉莉忽然大叫起来:“那儿有一块!”我一抬头,真是无比惊喜。就在金色辽阔的草甸正中央,在群山的映衬下,屹立着一块约4米多高的独石碑。它傲然挺立,雄伟彪悍,在它的四周,牛羊们正低头啃着草。我们的旅游指南里,根本没有提到有这么一块石头,我们那张测绘精确的地图上,也没有它的标记。它就这么从天而降,以最简单的方式,带给我们最惊艳的美,我们毫无心理准备,被这份意外的礼物砸晕了。

既然是礼物,通常都会有个赠送者。是谁,将这么美的厚礼送到了我们面前?

在理性时代,这问题似乎有些荒谬,因为人们普遍认为,只有人和人才会互赠礼物。而除此以外的馈赠,则显得不可思议,就像猫将抓来的花栗鼠放在我们门口那样。无论如何,巨石人在年前竖立起这块石头时,脑子里一定不会想着斯科特和莉莉,所以这石头和我们之间没有赠予关系。几代农夫将石头留在那儿,任它占据着好大一块牧草地,也许是因为挪走它太过费事,而不是为了专门留给我们的。所以,把它视为一种礼物,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建构。

但是,如果这块石头称不上礼物,那么我们的感恩之情又从何而来?

或许,我们都该相信生命中确实有“恩典”存在。有些人或许觉得这说法存在漏洞,毕竟谁也没有见过恩典是如何运作的,不知道恩典何时会出现,怎样才能得到。对于这些问题,即使是我这种相信恩典的人,也无法说个详尽,但唯一能明确的是,恩典是种奇迹,是真正的礼物,当下的自然法则还无法解释它的规则。然而,无法解释恩典,不等于恩典就不存在,也不代表未来的自然法则依然无法将它讲明白。

恩典之所以叫恩典,必然与其他两个词联系在一起:无偿和感恩。它们息息相关,密不可分。上午的这份石头礼物,不是我和莉莉自己争取来的,我们既没在地图上看见它,也没去寻找它,连期待之心都没有,因此,它绝对无偿。而当它头顶太阳,熠熠生辉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的内心充满感激,这就是感恩。由此,我们确实感受到了恩典。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全心全意地接受这一套与恩典有关的理论,并全心全意珍惜令人愉快的惊喜,将其视为礼物。在世上能感知到恩典的人,要比那些感知不到的人更懂得感恩,也当然会比不知感恩的人更快乐。当人们感受到世间的赠予,会觉得自己也应该回馈这世界。

然而,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有些人的感恩之心很明显,而有些人却没有,还有些人处于感恩和怨恨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

我们通常相信,孩子如果生长在一个充满爱且物质条件很好的家庭中,长大后,自然就会成为有感恩之心的人,而在没有爱和赤贫中长大的孩子,通常会心怀怨恨。这个猜想并不客观,所谓例外比比皆是。我认识的很多贫瘠中长大的人,他们在成长过程中被忽略,甚至遭遇了虐待,但当他们成为成年人后,却很自然地赞美感谢神,或赞美生活的慷慨给予。反之,我还认识几个在富裕家庭长大的人,他们从小被家人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爱,但他们却毫无感恩之心。感恩是属于先天品质还是后天养成?过去,我曾用一个词总结过这类情况,叫作“天生忘恩负义”,同理,我认为感恩之心也是有基因的,尽管我们从染色体上看不到它,也不确定它属于显性基因、隐性基因还是突变基因。

我认为感恩的心是种天赋,并且堪称所有天赋之首,这不光是智力上的谦卑,也是情感上的谦卑。如果,我认为我的写作能力得益于优等私立学校的教育(后天培养)或好基因(先天品质),我很可能就会认为:“这是我的才能,全靠我的运气才有了这一切,所以,我用这份才能做什么,完全是我自己的事。”然而,如果我认为我的才能是天赋,是来自上天的礼物,我则会相信这些才能并不完全属于自己,它是被托付给我来管理的,我有责任尽可能地善用这份天赋,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上天的安排。

我见过很多有财、有名或有权的人,他们很容易认为,自己的某种天赋——比如会挣钱、会谋权、有号召力等等——都纯粹是个人奋斗的结果。“我自己赚来的这钱(权或名)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基于这种想法,他们不断为自己囤积着财富、盛名和权力。相比之下,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认识到,他们的才能是种天赋:“这是上天给予的礼物,我是来管理它的,我应尽我最大的能力,将它用到更有益的地方。”

天赋

我和莉莉在多年前与汤姆成了好友,他和我们同在军队,并且比我们年轻。说起来,我和他在儿时就认识了,我们的父母都处于同一个小圈子,但当时我们并不熟悉,因为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婴儿,我们玩不到一块儿。

当我们成为好友后,一天,他和他的妈妈吃饭,席间他提了一句:“我明天要和斯科特·派克共进晚餐,你还记得斯科特·派克吗?”

“哦,当然,”她说,“就是那个总说些不该说的话的小男孩。”

看来,我的这项天赋由来已久。

而这或许也说明,所有的天赋也都有其隐患。对于汤姆的母亲来说,我的直言不讳显然算不上天赋,最多就是让我成了个讨人嫌的小屁孩。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承认,这项天赋偶尔也会让我出现不必要的失策之举。而且,它让我显得格格不入,在我儿时的成长环境中,高雅得体地谈论鸡毛蒜皮是备受推崇的,而讨论重要的事,则被视为有失分寸,因为这会令人不安。

尽管会带来麻烦,但我的这项天赋依然利大于弊。很多读者告诉我,他们之所以热爱我的作品,不是我的观点有多新奇,而是我说了他们心中所想却不敢宣之于口的东西。他们告诉我:“知道我并不是唯一这样想的人,知道自己没疯,心里真舒坦啊。”

菲利斯·塞罗克斯曾这样对我评价过《少有人走的路》:“你知道,这不是你的书。”我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无论这本书多么受欢迎,我都不应该将此归功于我自己,对于它的优点,我只有部分功劳。

我之前说过,编辑们让我修改了之前的书名,让我的书感觉更意味深长,也更引人注目,但我获得的助力不仅于此。记得在我的手稿送去审稿后,一天下午,我去邮箱取信件时,发现有个大包裹,显示是出版社寄来的。我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我的手稿,顿时心情跌到了谷底。我认为,一定是出版社决定不出这本书了。后来我看到了里面附着的一封信,才明白了寄来稿件的原因。这是一版经过文字编辑修改的稿子,我翻了翻,发现在页手稿里,每一页上都有20多个蓝色记号,此外总共还贴了60多张粉色的小贴纸,在一张贴纸上写着:“派克博士的注脚很草率。除此之外,我认为还是相当不错。”

当时我没意识到这评价其实是种赞扬,我只知道,这似乎是编辑们之间的对话,而且应该是文字编辑做出的这些修改。我逐一看了那些蓝色记号,修改得很细致,包括单个字词的改动、重新调整序号等。那些粉色小贴纸上,她提出了一些“疑问”,比如质疑我表达的意思,甚至质疑我列举的一些事实。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长时间的羞愧,我没想到,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居然需要做这么多修改。接下来,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愤怒,气恼于居然有人对我的稿子如此吹毛求疵。直到24小时后,我才有了客观的认识,并且发现了两件事:一件就是,她那些看似微小的改动,绝大部分确实是锦上添花,让这本书变得更好了;而另一件则是,我和她性格迥异,因此也有着不同的天赋。如果我像她那样注意细节,我很可能根本写不出这本书。另一方面,如果她具有我这样“着眼大局”的构思能力,很可能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文字编辑。对于一本书来说,这两种能力是互补的,我们需要彼此。自那以后,我对文字编辑的细致工作深深感激,他们挑错的天赋就是份爱的礼物,对我来说,他们是不可缺少的伙伴。

在我后来的工作中,我越来越体会到这种感受。在FCE中,在其他工作场合,在一次次其利断金的时刻,是不同人的不同天赋,让一切变得顺畅并美好起来。有人极具商业智慧,有人总能一眼看到问题核心,有人擅长调节关系、达成共识,还有的人是天生的倾听者。在任何一个群体里,当大家努力进行真正的沟通时,各自的天赋就会逐渐显现出来,就像是精心布局的花园的一样,里面的花朵将会次第开放。共同体给了我们机会展示各自的天赋,以及缺点,大家取长补短,各显其能。通过共同体,我不仅更加感谢自己的各种天赋,也更加感谢大家的天赋,他们拥有我不具备的、但却是FCE或其他群体迫切需要的能力。这种彼此的依恋关系并非是前面所说的病态依恋,而是健康有益的,值得歌颂。

当然,虽然说了这么多感恩、礼物、恩典,但也并非所有事情都能让我欢欣鼓舞地发出感谢,一个最具代表的例子就是购物。我尤其讨厌买礼物,每次圣诞节前选购礼物,都能让我一改平日里成熟明理的状态,变成了一个傲慢且易怒的暴君。假设我要买三样礼物,如果碰巧在一间商店里买齐了它们,我就能像个正常人回家;如果没能如愿,比如三样里只找到了两样,我就会开始发火;如果只买到了一样,我就会怒不可遏,并且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如果一个都没买到,我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凄惨的受害者,恨不得马上颁布一条法令,宣布圣诞节不合法。

莉莉和我就完全不同,她是个购物高手。我能写出漂亮的段落,是因为我的组织能力,让我有着向目标有条不紊前进的天赋。也正因此,充满变数的购物之旅对我来说无异于噩梦,我直接去了商店,直接去了柜台,却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这怎么能忍受!而莉莉则是不拘一格的,她喜欢顺其自然,所以能自由自在地穿行在各种购物店里,就像蝴蝶嗅花、蜻蜓点水,很少有目标地寻找什么,但总能意外地淘到宝贝。

当然,我们的这种反差可以视为随性别而来的神秘天赋,正如有人说的:“男人进店购物,女人逛街放松。”

对于购物的喜恶,自然不是百分百依照于性格,肯定有痛恨购物的女人,和乐于逛街的男人,但无论如何,只要每个人都享受各自做的事,而且做得挺好,这样两个独立的个体之间,也能形成健康的依赖。

不同之处让人们实现互补,而相同的天赋,也能成为桥梁。我和莉莉就有着相同的天赋,而且都是些最重要的天赋,比如坚韧和奉献,这些相同的天赋让我们得以走到现在,成为一个神秘的共同体。

那么,天赋能否被培养出来呢?

五年前,我上过几节小提琴课。让我惊讶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能拉出些调调。我很清楚,如果我持之以恒地练上那么几年,我可以拉得像模像样。自然了,我也很清楚,51岁才开始练琴,无论我怎么刻苦练习,也成不了小提琴家。不过即使我从5岁开始练习的话,也未必能成小提琴家。事实上,我母亲在我5岁时就为我报名学习大提琴了,虽然我可能有一些天资,但我并没有想要成为大提琴家的意愿,我内心没有感受到召唤。

10岁时,我的确感受到了某种召唤,想要成为一名了不起的网球运动员。这个欲望如此强烈,驱使着我天天练习打网球,到了12岁时,我以良好的发球技巧和高超的正手击球,成为青少年网球赛中的新星。然而,我的反手技术却是弱项,在接下来的20年里,每次打网球,我都只强调我的强项,通过积极跑动来用正手回击。32岁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要打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网球比赛,我必须要提高我的反手,而这就意味着,我非但不能避免反手,还必须要抓住每个机会使用它。我这样做了,但真的很丢人,我输给了之前随便就能打败的球员。人们观看了我的比赛,嗤之以鼻地说:“真不知道为何大家说派克是个高手。”经历了三个月的屈辱之后,我成功训练出了更强劲的反手,比赛打得更漂亮了。也就是在那时,我决定去打高尔夫球,后来发现,这才是项令我汗颜的运动,我打高尔夫球的本事比网球差远了。

因此,天赋是可以培养的,但前提是要通过大量的练习,并且具备一定的心理成熟度,能谦逊地面对自己的弱点去锻炼,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未必能成为这方面的大师。而且,没有人可以学习所有的技能,因此,也就不存在开发出自己所有的天赋。每个人都需要有选择性地提高自己,比如我学习拉小提琴,不是为了成为小提琴家,而是为了看看,我是否能成为这样一个人。

而且,对于生命的学习,并不总是艰苦的。

数十年的婚姻,让我和莉莉有了同样的人格类型,而我们并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在莉莉的带领和指点下,我看问题变得更加直观;而我的深沉也已经影响了她,她变得更加内敛。并且,如果我们觉察到了对方的优点,还会在无意中效仿。但同时,因为我们之间有很多大的不同之处,所以这种“共同成长,越来越像”并不会让我们失去自我。

我们到达尼斯湖的时候,特意逗留了很久,以便好好向尼斯湖水怪致敬。虽然我们仔细找过了,但没有见到水怪的半点儿踪影,这实在是意料之内。有人曾将尼斯湖水怪和雨雾联系在一起,当然,确实很少有人在晴空万里时声称见过水怪。今天就是个大晴天,尼斯湖波光粼粼,闪耀着我从未见过的光,如此明亮强烈,令人不敢直视。我甚至有些担心,是不是会有类似雪盲症的“水盲症”存在。

我们从尼斯湖向西拐去,驶往我们今天的目的地:天空岛,这是赫布里底群岛中最大的一个岛。在途中,我们按照计划绕道去格莱内尔格圆形石塔,想要看一看石头。石塔并不是史前巨石遗迹,但这并不影响它们的古老神秘。它们是些高高的圆形石头堡垒,直径约20米,没人知道它们原本的高度,因为年代久远,它们的顶部早在考古学出现之前就已荡然无存。现今保存最好的那座石塔,高有12米,但根据人们的推测,它从前至少高25米。这些圆形石塔让人印象深刻,但奇怪的是,它们只出现在苏格兰的北部地区。

这些圆形石塔,令我们想起在爱尔兰见过的后基督教时期的圆塔,只不过,格莱内尔格圆形石塔的建筑时间比爱尔兰那些还要早了年,而且结构比爱尔兰的也更复杂。据我们所知,这种大面积的圆形石塔全世界仅此一处,而在我看来,这里最独特的,是它的环境。它们坐落在一座美丽的山谷中,古老而巨大的橡树在它们身上洒下斑驳的浓荫,周围长满毛地黄的小田野上,此刻正值花期,目光所及之处五彩斑斓,阳光温热,谷中空寂,空气中传来昆虫的嗡嗡声,却没有旅行团的喧闹。因此,虽然这些圆塔是明显的防御建筑,却没有不可侵犯的威严。我和莉莉觉得很幸运,我们又一次体会到了人类古迹和大自然之美的神圣结合。这又是一处神圣之地,这难得一遇的福气,让我们再次心生感恩之情。

离开圆形石塔后,我们乘渡轮抵达了天空岛。一路向岛的北部开去,我们很快就看到了布罗德福德,这就是我们今天要住的宾馆。

很不幸,它的门厅正在翻修,于是,我们不得不拖着行李,穿过粗陋的酒吧、前台和走廊,来到了我们的房间。在踏进门的一瞬间,我和莉莉同时感到了幽闭症般的窒息,我立刻冲去前台,请求换间视野开阔的房间,前台坚定地告诉我,所有视野开阔的房间早就预订出去了。就在我计划着换家宾馆的时候,宾馆经理——一个和蔼高大的男子,突然冒了出来,并且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有位住客取消了住房,他可以把这间房给我们。

新房间和先前的一样狭小,但谢天谢地,窗外的风景可以见到流水和山川,这风景对我们来说有救命功效,仅靠它,我们至少可以挺过两晚。此外,有新鲜空气直接从海湾吹了进来,房间活了,我们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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