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肆虐,影响到每个人。我的硕士导师这期间患病、住院、去世,最后我也没能见上老人家一眼;我的家人等待做手术,医院都不肯收,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临上手术台了还是被医务科突然叫停,因为他们不想担责任。
坦率说,这场灾难的到来,并不令人意外。大约17年前,年5月22日新华社播发我的一篇小稿的最后一句是:“明天,明年,或者年以后,可能还有比非典更厉害的东西,人类做好准备了吗?”
人类一直没准备好,甚至根本没想准备。
无论如何,病毒并没有改变季节转换,寒冬退去,春天如期而至。
年3月27日北大燕园蔷薇科山桃盛开,校园里几乎没有人,我用手机录了15钞钟,播出时才注意到除了悦目花朵,背景鸟鸣声也很自然。山桃花不知道人类遭受的苦难,它也不需要知道。4月4日在紫丁香开花之际,到我们育新花园小区那个特别容易长出各种数目花瓣(其实是裂片)的植株下寻觅,5裂片的今年几钞钟就找到了,随后竟然找到11裂片的,这应当创了我多年观察的记录。4月6日到门头沟看北京“市花”毛茛科槭叶铁线莲,与往年别无二致,那个观察点一株未多一株未少,“崖花”还是那么楚楚动人。4月7日到北京昌平一个小山沟拜访“老朋友”白头翁,生机盎然,旁边的菊科蚂蚱腿子花比以前还红,那一片山坡好似切尔西的花园。4月10日再访北大校园,报春花科点地梅、十字花科葶苈正在开放,而且比去年多了一些;附近石蒜科薤白连成了片,这几年它快速繁殖起来,任凭园林工人如何清理,显然不再有灭绝的危机;人文学苑东北角的花岗岩步道上,堇菜科紫花地丁蓬勃生长,它们的下一代也必将繁盛。如果人类消失,人工培育的植物大多数也会完蛋,但野花不会,而且一定长得更好。
疫情期间除了上网课,动手翻译了克兰(WalterCrane)的《花神之宴:百花化妆舞会》,为这事还从亚马逊网购了一些背景图书。
小书是19世纪末出版的,名义上是给小孩看的,列在childrensbooks之中。进入21世纪,研究他的人多起来,但似乎一直没人从博物教育的角度考虑。我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