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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怀药文化,怀药啥也不啥。论口感,怀山药不如红薯,怀地黄不如萝卜,怀牛膝不如芦荟,怀菊花不如黄花菜。我们如果把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的四大怀药当作地方土特产去开发、经营,必然是死路一条!”日前,记者与我市几位从事怀药文化研究与产品开发的朋友研讨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以“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为信条的北京同仁堂,宣称在焦作建有怀药基地。
早在年7月24日,本报记者便在《四大怀药:天赐怀川无价宝》一文中,从历史文化价值、传统医学价值、综合经济价值和地区品牌价值四个方面,对焦作地区拥有近年种植历史的四大怀药进行过初步介绍,提出了“食四大怀药,练太极功夫,游焦作山水”的建议,被当年的全市经济工作会议采纳,成为我市对外旅游宣传的一句口号。
有关怀药文化的书籍曾经被摆到广东商会的会议席上。
如今,作为我市“一山一拳”战略的云台山旅游和太极圣地陈家沟已经得到强势打造,并给当地百姓带来丰厚的经济回报,但关乎我市广大药农切身利益的四大怀药,却被市场乱象搞得灰头土脸。
当老实本分的药农按照传统方法种植的怀山药仅生产成本就有每公斤20多元时,大街上却堆满了每公斤七八元的所谓怀山药,而这种现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于是乎,我们就很有必要回顾一下四大怀药的历史与文化,重温古人是怎样种植和经营四大怀药的,又是怎样打造四大怀药这一金字招牌的。
物华天宝,道地怀药
焦作一带古称覃(tán)怀之地,因北有太行雄峙、南有大河环抱,又称河内;丹水、沁水交流其中,伊水、洛水汇流于侧,土地平旷,亦称怀川;又因地形西狭东阔,呈牛角状,别称牛角川。
古人以太行为“天脊”,以黄河为“地脉”,山为阳,水为阴,二者相交于怀川,故怀川物产以滋养为最。怀川又因地处山之南、河之北得名“山阳”“河阳”,阳阳为阴,阴极则阳生,故四大怀药大多以滋阴见长而善于补阳。古人还将怀山药、怀地黄、怀牛膝和怀菊花的外在形状赋予了男根和女阴的寓意,让四大怀药有了生殖崇拜的神秘色彩。据说,东南亚华侨在新嫁娘的箱底会放一根系着红丝带的干山药。
黄河造中原,怀川是起点。怀川大地,西有“道教第一洞天”王屋山,中有神农“尝百草、辨五谷”的神农山,东有“药王”孙思邈采药炼丹的云台山药王洞和李贵作药王庙,道家养生文化积淀深厚。
在这里,巍巍太行拔地而起,抬升南来的湿润空气,在太行南麓形成丰沛的降雨。在由沉积岩构成的太行山断裂带,雨水渗入岩缝中,在山前平原地带形成了星罗棋布的泉眼。这些泉水饱含沉积岩中丰富的微量元素,与黄沁河冲积平原古老的营养成分相结合,共同营造了四大怀药独特的生长环境。
去年秋天,记者在修武县五里源乡金谷园农庄采访时,对这里种植的稻米有极高的含硒量表示不解。金谷园农庄庄主袁小泉说,这可能跟附近的马坊泉有关,那里的泉水中有来自地层深处的“活石头”。一名专门搞土壤硒含量检测的技术人员说,焦作地区富含硒的土壤呈点状分布,这些点状区域也可能和涌泉有关。这个现象,可以作为焦作四大怀药独特生长环境的另一种注解。
据说,日军侵占焦作期间,曾将四大怀药引种日本,结果药效顿失。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内也有人尝试在黄河下游的山东引种四大怀药,第一代的药效尚可,第二代、第三代的药效大减。同样是黄河冲积平原,怀药只“认”怀川这块土地。
看来,道地怀药,不但择地而生,而且生之有道,颇有些“受命不迁”的味道。
传统种植,古法炮制
文史专家认为,中华文明起源于“三河”(河东、河内、河南)地区,河内居“三河”之中心。考古发现,焦作所处的怀川一带,系夏、商早期文化中心地区,曾是东汉、西晋、隋、唐、北宋诸王朝的京畿要地。
历史上关于怀药的最早记载是在公元前年,卫桓公将怀山药视为珍贵的物品进贡给周王室。公元前年,鲁宣公又以怀地黄向周王室进贡,后又将怀牛膝、怀菊花列为贡品。由此开始,历代将怀药列为皇封贡品,岁岁征收。历代统治者征收怀药贡品时,大都指地道名,非要留驾庄和大道寺的地黄、大郎寨的山药、皇甫村的菊花和小庙后的牛膝不可。
乾隆五十四年(公元年),怀庆府河内县令范照黎作诗曰:“乡民种药是生涯,药圃都将道地夸。薯蓣篱高牛膝茂,隔岸地黄映菊花。”薯蓣通称山药,此诗真实地描绘了古代怀川人民种植四大怀药的场景。
由于四大怀药对地力消耗较大,为保证药效和产量,必须进行轮作。比如,山药种植间隔为3年至5年,地黄种植间隔为8年至10年,这就大大限制了产量。而怀药的后期加工,均有一整套的严密程序,必须遵古法炮制,才能最大程度地产生药效,四大怀药的声誉正是源于此。
如今,现代农业科技正在严重干预四大怀药的传统种植方式,虽然解决了怀药不能重茬种植的问题,但在农药防治病虫害、施用膨大剂等方面缺乏严格管理。常言道,萝卜快了不洗泥。在增产的同时,四大怀药的品质也有所下降。
试想,品质下降了,效益又怎么能够提上去呢?
所以说,四大怀药的传统种植与古法炮制,既是一种生产,又是一种文化,必须加以传承才行。
名家推荐,见诸药典
千百年来,四大怀药以其独特的药效和优良品质得到了医药名家的极力推崇,历代中药典籍都给予高度评价。《本草纲目》记载:“今人惟以怀庆地黄为上。”《本草纲目》还称,怀地黄可以“填骨髓,生精血,补五脏,通血脉,利耳目,黑须发……”《神农本草经》记载:“山药以河南怀庆者良。”宋代《图经本草》载:“牛膝生河内山谷……今江淮、闽粤、关中亦有之,然不及怀州者真。”宋代医学家苏颂曰:“菊花处处有之,以覃地为佳。”在《伤寒论》《金匮要略》的方剂中,怀地黄一药共见14处。
号称“千年补养第一方”的六味地黄丸,为宋代名医钱乙在前人基础上所创,由熟地黄、山茱萸、干山药、泽泻、茯苓、丹皮6味药物组成,最早记载于《小儿药证直诀》。虽然六味地黄丸传统验方没有把“熟地黄、干山药”写作“怀地黄、怀山药”,但选用怀地黄、怀山药入药是行内公认的规矩。在六味地黄丸的配药中,怀地黄和怀山药含量加起来必须占48%。
南朝医学家陶弘景说:“诸药所生,皆地有境界。”明代著名医药学家陈嘉谟在《本草蒙荃》中记载,地黄“江浙壤地种者,受南方阳气,质虽光润而力微。怀庆山产者禀北方纯阴,皮有疙瘩而力大”。
“地有高卑肥瘠,天有寒暑温凉,亦因禀赋之不同,药之效用亦有别矣。四大怀药产于太行山麓、豫北怀川,钟山川之灵气,禀日月之精华,又得精工炮制,自古为药之上品,驰名中外由来已久,实中原之奇葩。”知道这段文字来历的焦作人,都会对河南中医学院(现更名河南中医药大学)原院长尚炽昌教授肃然起敬。尚炽昌是全国著名的方剂学专家、博士生导师,对四大怀药的宣传推广贡献极大,其主编的《方剂学》医院校学生的必修教材。“自古以来,中医配制六味地黄丸都要用怀地黄、怀山药,用道地药材入药那是规矩,不讲规矩就不是中医中药,就会天下大乱……”尚教授曾经这样说。
目前,还没有哪一家生产六味地黄丸的正规厂家敢说自己用的地黄和山药不是怀地黄和怀山药。北京同仁堂、天津达仁堂、河南宛西制药、长沙九芝堂这些著名制药企业,都宣称在焦作建有怀地黄和怀山药基地。当年,河南宛西制药的董事长在凤凰卫视《商旅冲动》栏目中坦言:“宛西制药的药材基地在焦作,没有怀地黄和怀山药就没有六味地黄丸!”
焦作日报全媒体记者李相宜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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